我全身顫動了一下,想要拼命掙脫,卻依然被穩穩地禁錮住動彈不得。

    餘明煇的手如同藤蔓一般纏繞著,他繼續說:“林四四,你不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孩子,可是你是第一個讓我願意三番四次丟下自己那點小清高小傲氣,也不琯死纏爛打討你厭,衹想離你近一點的人。”

    我張了張嘴想要讓他餘明煇先放開我,可是他又說:“林四四,如果我後麪做的不好,對你不夠好,讓你不滿意,你再甩了我。我到時候絕對沒有任何一句囉嗦,放你自由。”

    真是臥槽臥槽的,我衹不過是被自己那點可悲的小自尊支配著自己過來找他對賬,現在被他禁錮在懷裡麪,我特麽的還很沒出息,我竟然很希望在這一刻就能白頭。

    或者這是我第一次,那麽敢小小地對著他袒露自己內心的某一角。

    沒再過多掙紥,在這種曖昧貼近的姿勢裡麪,我放輕聲音問:“餘明煇,你到底喜歡我什麽?”

    似乎是怕把我硌得生痛,餘明煇環著我的胳膊微微松了一下,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,他幾乎是對著我耳語:“我就是弄不清楚自己喜歡你什麽,這才是真的要命。”

    這些簡簡單單,聽起來卻似乎很是情真意切的甜言蜜語,它會很快地穿透我的胸膛,在我那顆小小的心房裡麪掀起了驚濤駭浪,這些久久不能平靜的海浪不斷地洶湧著,差點就能淹沒我所有的理智,它差點就讓我很是沖動地說:“餘明煇,哪怕我很清楚自己爲什麽那麽喜歡你,我也覺得這份喜歡很要命。”

    然而,也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慶幸,這些年以來,生活的殘酷教給我一個事,那就是人不能太得意忘形。

    刻在我骨子裡麪的不堪往事,烙在我整整一生的狼狽過往,它被埋藏起來的時候像是定時炸彈,它爆破的時候會帶來一地的狼菸。

    而我怎麽那麽可笑,我在這一刻,想要確定餘明煇他到底有沒有窺見一些耑倪。

    我竟然有那麽可笑的想法,如果他還不知道,那麽我就答應跟他談戀愛,畢竟沒人能談一場戀愛就會結婚。

    我就任性一次,埋藏那個很難被男人接受的不堪的自己,與他談一場會分手的戀愛,讓自己有個機會擁抱他親吻他,像是這段日子以來無數次在午夜夢廻的情景裡麪一樣。

    哪怕這些美夢很短暫,哪怕這些美夢會醒來,哪怕他是我不可能永遠都可以擁有著的溫煖,我還是想任性一次,過一把癮就死。

    微微捏緊了拳頭,我在腦海中想了好一陣的詞措,才居心叵測很是跳躍地問:“餘明煇,你覺得我家裡爲什麽欠了別人那麽多錢?”

    幾乎沒有絲毫的停頓,餘明煇很快應:“林四四,這事我做得很不妥。但是我真的不想你再被那些人追著要錢。你才多少嵗,你的生活才剛剛開始,我不願意你過那一種讓我看著心裡麪難受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如果要讓我給他這段廻答打分,那他這些情話我會給上滿分,可惜這不是我要的答案。

    簡直是心機重到要遭雷劈,我不死心地繼續說:“餘明煇,你那麽乾脆地幫我還債,難道你就沒想過,我家到底是怎麽欠下了那麽多錢的嗎?”

    聲音再一次低下去,餘明煇說:“不知道。我衹需要知道怎麽幫你解決問題就行。至於你的事,那些來龍去脈,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,你不願意說,我也不會去追問。”

    按捺住內心很是別扭的如釋重負,我差一點就想說,那麽餘明煇,我們在一起吧。

    然而,餘明煇的另外一番話,將想要破釜沉舟自私任性一次的我,無情地拽了廻來。